八叉

【韩叶】红楼飞雪〔二〕

◇国立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叶
  国立清华大学数学系教授韩
◇paro，这章很杂，依然重度ooc
◇一切即将开始，预计四章老韩回归
  文风飘忽，尽量不压抑，铺路阶段
◇或有偏差，欢迎史实科普！
另外回复所有害怕的观众老爷们儿：
HE!相信我他俩都会好好的...啊不是，他俩都会活着的，所以——不要担心:)
链接：【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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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 夏初】
天还黑的早，忙活了一天的叶修拖拖沓沓走到公寓楼下，只听二层的汪先生不知道又在和谁高声辩论。晚饭还没有吃，食堂不知道关了没有，不过怎样也没关系，饿过劲了。
慢悠悠上楼喂了猫，从书房里摸了两张纸，揣着笔就朝外语楼旁的邮筒走，楼前的花还没有开，想起去年，也许是前年，自己和韩文清并肩站在树下，粉白的花朦胧了整个世界。记不起那时自己的感受，只是隐约觉得，那一刻，自己想就那样在树下站一辈子。
真不亏自己文学系出身，这些有的没的想的比谁都多。
有些暗的灯下，铺开信纸，稍作思忬。
他应该知道的，那些“有的没的”，有个人想的起码不比他少。
矮桌前，韩文清裁开信封，展开信纸，轻笑这是有多忙，信都要趴着邮筒上写，一笔字飞的难以分辨。
信不常有，但一封就是洋洋洒洒几张纸，什么今天又接了活动，学校给发了一沓饭票，昨晚提着扫帚帮自家猫打架，结果打的是自己当年老师的宝贝猫儿，给老头子提溜着骂了一顿，华理那边少天又喊着要和自己报上论战......诸如此类，事无巨细。真不知道他站着写完腿不得站麻了，膀子总该酸了。
韩文清把信塞进橱子里，看着橱子门，愣了一会，回过神来不由摇摇头，拾起算了一半的稿纸继续疾书。
外语楼前，叶修把信纸填进信封里，想了想，还是去教室里借了胶水，毕竟这信要出海，实在太容易丢，不然自己一定伸舌头舔舔贴上拉倒。
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叶修摸出烟，一边笑嘻嘻的和过路的学生打招呼，一边点着一根，想着自己回去煮完面凑活凑合算了，今晚没课，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好去。
要说叶老师，向来是历史系嘴边上的人物，什么风流倜傥的故事有一堆，系主任也不知道多少次间接提醒他一下，矜持点，好歹有点老师样子。不过较之优秀的教学成果和同学的拥戴程度，主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着去吧，这种天赋异禀做事不拘的年轻人校史上也不是一两个，见得多了，主任暗想。
当然这个叶修还是有些不同的，从上学那会就是。
也可以说，很不同。
未名湖的湖水渐渐漾上翠色，和每年夏天一样，浮萍洋洋洒洒的铺在沿岸。
叶修站在未名湖边，石舫一如既往的静默，一阵风卷起他梳的整齐的发梢，玄色的短褂给吹起一角。
韩文清说过，要是再让他选一次，他一定留在北大。和清华不同，这座学校，更像是一处花园，红廊琉瓦，碧湖青塔。
叶修理了理袖口的褶皱，这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突然发觉某个隔壁的数学老师出现在脑中，他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不语。
很平常，很安静的夜，学生三三两两地走着，讨论着前几日五四校庆的趣事。
叶修拾起一旁石桌上的教案，往脑子里填着下一讲的东西，昨天死皮赖脸的和王宏志老师换了课，学生都说，王老师除了脾气硬，倒也真是个佳人，自己几个关系不错的学生还没事就拐弯抹角的打探自己对王老师的心意，搞得量是叶修这种脸皮厚的可以的人都有点哭笑不得。
明天得了大半日清闲，却不知道做点什么。
还不是很晚，叶修晃悠着去了北医，果不其然在药房找着了王杰希，两个人上学时关系不错，工作了离得也近，是个打发时间的朋友。
刚进药房，王杰希抬头见是他，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面色不太好的朝他走来。
“叶修，正准备去找你，看看这个。”
叶修一脸莫名其妙的往报纸上瞧，白纸黑字很清楚：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
......中央全面批判二月提纲......将全力揪出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全国大专高校应走在前面，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
叶修微微蹙起眉头，王杰希少有的露出些担忧的神色，是，他俩都没忘记两个月前中宣局的陆老给不明不白停职反思的时候那一瞬的不安。而此时此刻，一场注定的动荡已经不远了。
王杰希在他的藤椅上坐下来，四平八稳的提腕给叶修满上茶，“这北京的天啊，又要变了。”
叶修站在原地，手中攥着那份报纸，他莫名有些不安，为即将发生的某些变故。
“怎么了？出事了？”王杰希见叶修脸色不好，问道。
“...不，没有。”叶修顿了顿，垂着眼眸答到，“就是韩老师他还在国外，我怕时局动荡......”
王杰希轻叹一口气，缓声道，“这是好事，在国外总能少受些牵连，你放心就是...你们这些历史系的，整天博古鉴今的瞎想什么。”
叶修蓦地回神，连忙坐下，抿了口茶。
“嘶——真是难喝啊王医师，你的品味在哪呢。”叶修呲牙咧嘴地说道。
王杰希暗自舒了口气，还好，叶修这家伙向来心大不装事。
“再说难喝我让小乔给你煎黄连汤冲冲寒。”王老师笑的很真挚善良。
“你这人，哎，明天陪我去师大逛逛......”
“找那个姓楼的体育老师啊——”
“你看他听了不削你......”
“他不是喜欢捣鼓剑?”
“人家是正经的物理老师。”叶修看了今天话格外多的王医师一眼，“比起耍剑，他更喜欢削人。”
叶修大踏步走出北医的门，王杰希跟在后面。
王杰希一如既往说对了，叶修该担心的是他的身边和他自己。
可量是王杰希也没料到，自与叶修此次一别，几年未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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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其实从63年就已经在北大进行了四清，但是我忘记铺了...只好忽略掉，啊蠢死我吧。
*评论和红心的观众老爷们给我了多写几百字的动力。